“许小姐，请问你能提供一些关于养父母的信息吗？尤其是在他们遇害前的一些信息，麻烦你回想一下。”
林麓的问话并不是咄咄逼人的，相反她的语气很是柔和。这跟平时见到的律师很不一样，正经却不呆板。
被问及的许雾颦着双眉细细回想了一番，水润潋滟的瞳眸低垂，“工作之后我便从家搬了出来，跟他们的联系其实并不紧密。”
这时林麓才意识到，眼前的这位许小姐跟她的养父母关系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。
可是之前她也走访了邻居，他们给出的答复都是许雾是一个极为有孝心的孩子。
众人的认知与现实出现了偏差，那究竟真实情况究竟是是邻居还是许雾？
双方各执一词，无疑是给了林麓一个难题。
“那许小姐会经常回家看望二位老人吗？”
“会的，每周末都会回家一趟。”
“每周末都会回家，从无例外？”林麓捕捉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点，便展开了进一步的追问。
许雾适时抬起了眼睫，眸中泛着浅浅的水光，放在膝上的手指轻轻弯曲，“嗯，这是跟他们约定好的。”
不知为何，林麓觉得眼前的女人倏地变得跟一尊快要破碎的琉璃人偶一般，她眼神可怜得过分了一些。
气氛有些僵硬，就像是人突然进入了某个氧气稀薄的环境里一般。胸闷得难受，林麓端起桌上的花茶又喝了一口。
风铃声在这时响起，坐在沙发上的二人均是朝门口望去。
是三位身穿制服的刑警，其中走在前面的那位拿出了证件。
“警队宋淮，例行问询许雾女士。”
宋淮早已经见过了许雾的照片，所以对于她的模样并不陌生，更何况前不久他们还有过一面之缘。而她旁边坐着的那位，是夏志人的代理律师。
审视的目光落下，林麓率先开口，“宋警官，没想到这么巧。”
“不巧，只是没想到林律师快人一步。”宋淮单看脸就知道不是好说话的，而且身穿制服的他往那儿一站，压迫感扑面而来。
宋淮睨了一眼那一动不动的人，“林律师是要旁听吗？”
林麓听出了言下之意，可并不理会，“我记得，我并非许小姐的代理律师，所以按照规定我应该是有权旁听的吧。”
两人间的唇枪舌剑，许雾都看在眼里。
而那两位警员也架好了摄像机和拿出了录音笔以及记录本，这是正常的准备，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压迫感却并不小。
宋淮并没有林麓那样的柔情，开门见山的问道：“死者许山和王梅分别于2月25日和2月27日相继发现尸体，作为二人法律上的女儿，许小姐请你如实告知案发当前的信息。”
“我最后一次见他们是在2月23日，那天他们与往常一样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。”
被如此单刀直入的问询，许雾的脸上不见半点慌张和害怕，语调平静地叙说着自己的不知情。
宋淮明显是不满意这个答案，“据说许小姐在大学毕业之后，就搬出了家。是跟养父母关系不好吗？”
身为刑警，对于被问询人的情绪变化还是有一定敏锐感知的，就像刚才他就发现了对方的抵触。
所以立刻改变了自己的口吻，让自己尽量变得平易近人一些。
许雾盯了这位年轻英俊的警官半晌，眼睫微颤，“我毕竟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，没有血缘，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挺礼貌的。”
礼貌，形容了一段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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