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林婆婆搁下烟斗,有些艰难地弓着背起身,走到屋子的一角抱来了一个黑色的陶罐。
她抱起来很是吃力,罐子里沉甸甸地不知装了什么。
被一个老蛊婆养在家里的,除了蛊还能有什么?
阿林婆婆握住一柄烧得漆黑的短匕首,撬开了油纸上的蜡封,将坛口完全打开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一股难以形容的咸腥味极具侵略性地钻进他的口鼻,令人几欲作呕。
“迦耶,萨西……”阿林对着坛口念了一句腔调古怪的咒语,罐子里立时传来湿滞粘腻的声响。
梁再冰警惕地盯着里面的动静。
很快,坛口的边缘蠕动着攀上来了一条鲜艳红色的爬虫,体表覆盖着淡金色的斑点和稀疏的毛刺,肉质的身体收缩着,蠕动着向他所在的方向移动。
梁再冰能看见,朝向自己的深黑色头部上咀嚼着的口器,和对生的六对侧单眼。
这玩意看着就剧毒无比的样子。
他第一次觉得视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。
梁再冰不动声色地挪着椅子退后两步,“阿婆你这是……?”
阿林婆婆咧开嘴,露出光秃秃的牙床,似是在嘲讽他的胆量。
“此蛊名‘魂牵’,只要服下去,你就能见到想见的那个人。”
“你说你会做,那就把它吞下去啊。”
“我能带回去再……”
“不行,”阿林婆婆一口拒绝,“出了这个门,你就再也没机会了。”
“……”
看出他的犹豫,阿林婆婆伸出苍老皲裂的手,将桌面上那张轻飘飘的照片往他的方向一转,直白地摊在他面前。
黎川在看着他。
梁再冰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喉结,视线在照片和那条离他越来越近的蛊虫之间犹疑。
在那条鲜红色的蛊虫即将爬上照片一角的时候,梁再冰几乎是本能地动了,眼睛也不眨地捏起那条虫子,塞进嘴里拼命往下咽。
不就是吃条虫子吗,玩了这么多副本他什么没见过?
他都不敢仔细去回想这玩意的手感,怕自己吐出来,白恶心一遭。
虫足在粘膜上爬动的惊悚感觉一直从咽喉蔓延到食道,直到进入胃袋才算停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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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再冰勉强挤出一个笑来,跟哭丧也没区别,“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?”
阿林婆婆不客气地挥挥手,“没了,回去等吧。”
梁再冰抓起照片重新塞回手机背面,头也不回地摔门出去。
此时剩余五个玩家都已经等在屋外,看向他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带着探究的意味。
毕竟是第一个趟雷的小白鼠,值得关注。
看到他出来,林奕森立马化身采访出高考考场学生的热心记者,上前询问道,“你在里面遇到什么了?”
梁再冰现在感觉自己脸都是绿的,不想张口说话,私聊甩给他一张蛊虫的照片就滚到一边吐去了。
他单手撑着旁边的一根竹子,掐着自己的脖子想往外吐东西。
很快梁再冰的脸就因为缺氧飘起红晕,眼角流出的生理性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,和唇角溢出的涎水混在一起,狼狈不堪。
但他什么都没能吐出来。
梁再冰其实也知道蛊虫近似于灵异力量,不可能单纯用物理方法驱除,所以也就没从商店兑换催吐药或者洗胃大礼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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